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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夜我上了老婆情夫的老婆和女儿 报复老婆出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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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1-6-28 16:52:20 | 只看该作者
醒来时,已经快中午了。

我到兰雨的房间,叫她吃饭。关门时,我去拉她的手,却被她坚决的推开。我无奈的朝电梯的
方向走,后面传来她冷冷的声音:林医生,请自重。

吃饭的气氛有些难堪,和昨天不可同日而语。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再提起,却像一根鱼刺卡在了
彼此的脖子里。

饭后,兰雨上厕所,我去宾馆的商场买了点东西。

下午,又去海边,她拒绝再学游泳,一个人在沙滩上晒太阳。过了一会儿,她把游泳圈放在门
外,一个人去了更衣室。

我走到游泳圈跟前,用大头针在上面轻轻刺了一下。这时,我想起了东方不败。

几分钟后,兰雨拿着游泳圈扑进海里。我点燃一支烟,静静的看着那团红色的火焰往海洋远处
飘去。

大概不到十分钟时间,随着游泳圈不断的漏气,兰雨开始在海面上手忙脚乱,眼看着就要沉下
去。我扔掉烟头,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来,向海边走去。

当我带着她再次回到岸边时,她还在瑟瑟发抖,双手紧紧攀住我的身体,仿佛一松手,就会失
去生命。

晚上,我们睡到了一起。

如果可以屏蔽记忆,我宁意把兰雨这一段沉封起来,让它永远活在化石里。然而,你最想忘记
的事情,却在你拼命想摆脱的过程中,产生了重复记忆。就像一道丑陋的疤痕,在反复的擦刮下,不仅没有消褪,反而留下了永久的印记。

兰雨如同一道分水岭,让我无法回头。虽然从前的行为也弥漫着卑鄙,但或许还残留着少许的
浪漫和正义,但如今,当我把道德和良知按倒在跨下Q B之后,就只能朝着**和自残的道路走下去。

我曾经矛盾过,为了YY,计划是否能够绕过兰雨,让我既能夺回尊严,又能守住爱情。可惜,
要保证万无一失,就不能没有兰雨。在尊严和爱情之间,我只能二选其一,毫无疑问,我选择了前者。

在海南剩余的两天时间,我们几乎都呆在床上。兰雨的身体,像一把在黑暗中被我引燃的火炬,迸发绚烂的光芒,照亮了我,也让她自己燃烧得酣畅淋漓。

女人的理智,在到达心里的路被打通之后,就会变成一团浆糊。

不久以后,兰雨开始忧虑我对她的感情,而我,却暗示和她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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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1-6-28 16:52:43 | 只看该作者
从海南回来后的一个星期天,我打电话给兰雨,约她见面。她很高兴,说:想我了?我说:不
仅想你,还想你帮个忙。她问什么事,我告诉她见面再谈。

就此,在经过漫长的外围清理之后,我拉开了主攻情夫和老婆的序幕。

4 号下午,我给大林打电话,问他见过兰雨没有,他说见过,而且印象深刻。原来春节的时候,他曾经去过情夫家里,想塞点红包联络一下感情,结果被兰雨轰了出来。

我让他晚上在**酒店订个包间,另外交代了些事,让他不要露馅。毕竟是在江湖中沉浮多年的
商人,经历过许多事,大林不动声色,也没问为什么,只在电话里笑了笑,说:听你安排。

下班后,我开车径直去兰雨的办公室楼下。十分钟后,看到她神采飞扬的走过来。她上车,抱
了抱我,开玩笑说:林医生,你准备把我拐卖去哪里?我笑着说比拐卖还惨,去了就知道。

到了酒店,停好车。进到包间的时候,看见大林笑容可掬的站起身。我给兰雨介绍说大林是我
堂哥,兰雨礼貌的笑了笑,和他握手,似乎她已经忘记曾经见过大林。但我注意到,她神情中还是有些不高兴,可能是因为我没有事先告诉她有陌生人在场的原因。

吃饭的时候,大林很殷勤,忙着给兰雨加菜添汤。

大林经常在酒桌上周旋,搞气氛是他的拿手好戏,他讲了不少笑话,满含辛酸的叙述起自己的
创业史,后来还向服务员要了把二胡,拉起了一首《二泉映月》。

席间,我向兰雨提大林工程的事。面对着大林炙热期盼的目光,兰雨把话题叉开,没有做任何
回应。她不温不火的说笑着,还喝了两杯红酒,始终保持着自若的表情。

吃完饭,大林邀请去唱歌。兰雨拒绝,说有点头晕,想早点回家休息。大林和我们挥手告别,
自己开车走了。

大林走后,兰雨说:我见过你堂哥,他来过我们家。我说:知道,被你撵了出去。

我们挽着手漫步在江边的林荫道上,兰雨又说:你让我帮忙,就是因为你堂哥工程的事?我说
:是,前天碰到大林,无意中提起在你家当音乐老师的事情,他说正好有点事要麻烦你们,问我能不能请Y 厅吃饭。我自然请不到Y 厅,但是又好面子,就对他说:Y 厅忙,不容易约上,但请他老婆吃饭没有问题。

兰雨靠着我,一边走一边说: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帮忙是一定的。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夫妻的状
况,我的话他多半不会听,我只有尽力去试试。

我说先试试吧,不行再想别的办法。兰雨说也只能这样了。

走了一阵,她忽然笑了,说:刚听到你说大林是你堂哥的时候,我甚至怀疑你到我家来当音乐
老师,和我好,都是为了得到这个工程搞的阴谋,你说,我的想法是不是特别KB啊?说完,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动不可思议,把头靠在我胸口,哧哧笑了的起来。

我吓了一大跳,把她的脑袋挪到肩头上,我害怕她听见我心脏突突跳动的声音。我长吸了一口
气,压抑着内心的情绪,才笑着说:你去当KB份子都不用化装了。

事情在按计划进行,我耐心等待着兰雨的消息。我毫不怀疑兰雨会竭尽全力,但对她能让情夫
妥协,我并不抱多大希望。欲速则不达,这是个复杂的过程,需要些时间来消化。现在做的只是让情夫知道她老婆想要什么——兰雨想要大林做这个工程。这个目的可以达到,我很确定。

在这期间,岳母给我打电话,埋怨我长时间不回家,又说老婆胎位有些不正,让我多回家看看。我在电话里敷衍她,说医院搞扩建,调了一批人到外地。现在本院人手不够,事情又多,成天忙得跟总理似的,有空我就回家等等。其实,医院的领导也批评过我好几次,都是关于病人投诉多和经常请假的问题,我口中应承着,说下不为例,却也没放在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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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1-6-28 16:53:10 | 只看该作者
周四,收到YY一条彩信,是我们在广场接吻的照片。过了一会儿,又收到一条:大叔,YY想你
了。

我忍住了,没有回复。我已经很久没和YY见面了。

自从和兰雨发生过关系以后,一想起YY,我的心就像被泰山压住了一般沉,被钢爪勾住了一般
痛。那份沉痛,常常让我从噩梦中醒来时,还心有余悸。

出于这个原因,我找借口向兰雨推掉了每个周末的钢琴课。我开始躲着YY,不见面,不接电话,不回短信。我想从她生活中完全挥发,我渴望在她的心中,我们的过去,只是一滴眼泪。因为我们的爱情,注定了是一场悲剧。

她会忘记我的,我相信。忘却的过程很痛苦,但时间可以使一切淡泊,或许多年以后,凝重的
痛苦就会融化成水,化作记忆中一汪美丽的清泉。我希望这个时间,只有一瞬间,这个多年,只要一天。

下班后,我去一家小面馆吃饭,要了一瓶青岛啤酒,一份青椒拌面。吃完饭,我到医院附近的
逛夜市,买了几本盗版书和一些水果。

逛到八点半,为了看九点的球赛,我开始往出租屋的方向走。

这晚,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,却不知道为什么。

穿过广场,当我拐进一个灯光昏暗的胡同里时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轻微的啜泣声。我心中一
紧,停住脚步,回头一看:YY正站在胡同口的路灯下,泪流满面。

原来,她跟了我一晚。我走过去,紧紧抱住她。

抱住她,只在一瞬间,我就后悔了。

我拖着她从胡同来到马路上。我在路边要了辆出租,把她塞进去,告诉司机送她去学校,她默
默的流泪,没有抗拒。

出租车开走时,我站在路旁,狠狠的抽着烟,思维怎么也静不下来。烟还没有抽完,出租车又
转了回来。YY跳下车,冲到我面前,劈头盖脸的打我,一边哭叫着为什么,为什么。

这时候正是散步的时间,马路上人不少。许多人上来围观,有笑的,有议论的,也有劝的。

我狠下心,一句话也不说,任由她发泄。后来她打累了,就坐在路边捂着头嚎啕大哭。我趁机
迅速走开,消失在她视野里,然后又悄悄回来,在远处盯着她。

她伤心的哭了好一阵,后来旁边有几个妇女劝她。她站起身来,四处张望,没寻见我,于是朝
出租屋的方向走,走到胡同口,可能因为太黑的缘故,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,没再往前,转身往学校的方向走。学校离医院很远,差不多走了一个半小时。

我一路跟着她,看着她走进宿舍。我又在楼下等了一个小时,没有什么动静,这才搭出租回去。

几天后,兰雨给我打电话,说事情有些眉目,约我晚上见面谈。电话里,她的声音很奇怪,有
种说不出的哀伤,其间混淆着几分欣慰。当然,幽怨的成分要强烈得多。

下班后,我接上她,一路上,都没有谈工程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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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1-6-28 16:53:39 | 只看该作者
吃饭的时候,兰雨一直问我爱不爱她,我一直说爱。她又问我会不会娶她,我站起身,拉着她
的手说:走,现在就注册去。她笑得很开心,虽然明知道是一个玩笑。有时,女人对婚姻固执的渴望让我感觉到不可思议,这和年龄无关,似乎她们都是这样。

吃完饭,泡了一壶茶,坐在包间里休息。

又过了一会儿,兰雨才幽幽说:工程的事情,他同意了,条件是和我离婚。说完,眼角湿润了。

我心中暗喜,本来在计划中,我料定情夫不会轻易答应。离婚,原本是我准备让兰雨向他提出
来的交换条件之一,没想到,情夫迫不及待的自己提出来了。

‘可能是老婆快生了的原因吧?’我想,情夫如果能赶在孩子出生之前离婚,对老婆和孩子,
都有一种特别的意义

不管怎么说,情夫这个举动,都让我的下一步行动占尽了先机。

我拍案而起,大骂情夫卑鄙。骂到激动处,把茶杯也摔了。

对情夫的憎恶,并不是作秀。此时,我对情夫长久以来的仇恨,都借着他对兰雨的不公和羞辱
发泄出来。骂着骂着,我想起老婆和自己最终也会分崩离析,虽然早在意料之中,但眼眶还是红了。

兰雨一直在流泪,刚开始,还偶尔符合我,骂几句老公。看到我落泪,她受到感染,趴在餐桌
上呜呜大哭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心中自然是恨极了情夫。

情绪稍微平复。兰雨告诉我离婚后房子财产都归她,情夫净身出户。我说不能这么便宜他,还
要他另拿一笔钱出来。

兰雨说情夫平常还算清廉,只收些不贵重的礼物,外面看着风光,其实也没什么钱,平常钱物
都是由她管理的。

我告诉她大林承诺给情夫的数目,兰雨吃了一惊,只迟疑了几秒钟,就动心了。她坚定的看着
我,点了点头。

那天晚上,我一夜无眠,虽然我料定情夫在兰雨索要分手费的压力下,一定会收那笔钱,但我
还是担心发生意外的变故,使事情功亏一篑。这样,我的心血就会白费,我的YY,我的爱情就会白白牺牲。

直到第三天下午,才等到了兰雨的电话。

‘他答应了。’兰雨压抑着声音,却压制不住喜悦。电话里,兰雨让我安排大林明晚八点带上
东西去家里,情夫在家等他,并特意叮嘱,情夫让大林一个人去。

我心底暗自佩服情夫的谨慎。不过,即使他的这个反应,也早在我的预期之内。我从没想过自
己出面去踩这盆浑水,我要让他翻船,却不让自己下水。尽可能的保护自己,一直是我的最高原则。

下班后,我去国美买工具,然后到兰雨办公室楼下等她。上车后,我把索尼的小型摄像机交给
她,让她明天安在家里隐蔽的地方,纪录好所发生的一切。

刚开始,她有些犹豫,说没必要吧。我告诉她:离婚后,她和情夫就形同陌路,假如情夫某天
东窗事发,有可能会诬陷是她收受的贿赂,和自己无关。为了保护自已,一定要作最坏的打算,趁现在有机会,掌握住他的铁证,以备不时之需。就算将来用不上,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坏处。

兰雨点点头,夸奖我考虑得周到仔细。我躺在驾驶座上,心中长舒了一口气。

晚上回家,我给大林打电话,告诉他事情成了,让他准备一下,带上东西,明晚八点一个人去
情夫家。大林喜出望外,在电话里说要好好的感谢我。

我嘿嘿的笑了两声。

第二天晚上,我坐立不安,焦急的等待着兰雨的消息。

九点,兰雨给我打电话说事情都办好了。我心中一阵狂喜,当天晚上,我在出租屋里一个人载
歌载舞,喝得酩酊大醉,也没向医院请假,直睡到第二天中午。

晚上,和兰雨一起吃饭。她说情夫已经把钱交给她了,又从包里拿出摄像机,把录像的内容放
给我看,还说干脆钱和录像都让我保管。我称赞她办得漂亮,说这是你的东西,我们结婚以后,也是你的婚前财产,我无权动用。兰雨没再说什么,只是用欣赏的目光长时间打量着我。

饭后,她上洗手间,我带着她的包下楼开车。我飞奔到车上,把车开出停车场。在路边,我把
摄像机上的内容拷贝进笔记本电脑。这期间,她打电话,说找不到车,我一边紧张的工作,一边告诉她站在酒店门口等我,骗她说停车场的人让我挪车,所以先把车开出来,在马路上转个向就去接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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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1-6-28 16:54:27 | 只看该作者
虽然时间非常紧迫,但一切事情,我还是做得有条不紊。

几分钟后,我在酒店门口接上她,而没有让她产生丝毫的怀疑。其实这已经不重要了,只是残
存的良知令我觉得,让她越晚知道真相越好。

20天以后,大林给我打电话,说工程中标了。他在电话里感激涕零,说晚上请我吃饭,有点礼
物要送我。

我明白礼物是什么意思。

一直以来,我都认为,金钱是肮脏的东西,能用肮脏的东西来回报的东西一定不会是好东西。
在我的灵魂深处,我始终隐隐觉得:我的复仇是高尚的,是为了尊严而不择手段,它甚至不会因卑鄙而褪色,不会因无耻而变质。但是,只有金钱的肮脏可以抹黑它,如果和金钱搅在一起,它就会被玷污——精神层面的追求,一旦被现实诱惑侵入,立刻就会变质、腐烂、最后粉身碎骨——爱情也是这样。

所以,即便是复仇过程中顺带得到的好处,只要和物质利益有关,都会让我高贵的灵魂感觉受
到了羞辱。卑劣的行为却自认有着高贵的灵魂,这是种奇怪得有些混乱的思维,也许永远没有共鸣,也许我根本没有表达清楚。

我拒绝和大林吃饭,还告诉他,这事和我无关,我只是介绍他们认识,仅此而已。并且告诫他
以后别来烦我。大林很吃惊,但随即定下神来,在电话里给我赔不是,说都是他的错,下次罚酒三杯。

我心中好笑,却也佩服他的涵养和在自以为有用的人面前装孙子的卑贱,更佩服他在不知道错
误的情况下勇于承认错误的虚伪。我没有耐心听他继续啰嗦,狠狠的砸下电话,把他的声音和嘴脸永远的砸到了千里之外。

卑鄙的人也不喜欢卑鄙的人,就像懒惰的将军也不喜欢懒惰的士兵,在卑鄙这个平台上,我无
疑是将军。

知道大林工程中标的消息后,我把录像拷贝了四份。我把一份寄到省检察院,一份寄到省纪委。

我深知,即便有确凿的证据,要使一个副厅级干部翻船也绝非易事。所以,还有两份,我分别
寄给了* 厅厅长和排名第二的副厅长。

情夫是第一副职。通常,官场中正职和第一副职的关系不会好,因为前者是后者的拦路虎,后
者是前者的巨大威胁;第一副职和第二副职的关系也不会好,道理同上。

理论上,他们和情夫的关系是证至敌人,省略证至二字,就是敌人。敌人拿到敌人的七寸,我
相信他们的证至智慧不会让他们心慈手软——除非他们也在工程中做了同样的事。为了排除这种可能,所以我寄了一份给第二副职,因为他没有分管这一块业务。

一个月后,我如愿以偿的听到情夫被双规的消息。又过了一周,兰雨也进去了。她很傻,一直
把钱放在家里。

三天后,我听到兰雨坠楼的消息。

当晚,我找到YY,她失魂落魄的一个人躲在零乱不堪的家里。她给我开了门,然后一直死死的抱住我,仿佛盼到了救星。

她还并不知道兰雨的死讯。

晚,YY睡得很香甜。她依偎在我怀里,咸咸的呼吸,闻起来像一只刚吃过鱼的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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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1-6-28 16:55:56 | 只看该作者
看起来,她已经很多天没有安稳的睡过觉了。睡梦中,她露出惬意的微笑,梦到了我,兰雨,
还是父亲?或者都不是,也许是她又回到了美丽的那拉堤大草原,一个人骑着马,无忧无虑的穿梭在蓝天白云之间?

我无从知道她具体梦到了什么,只知道那一定是美好的东西。我静静的看着她,有时,我甚至
希望她流连在梦境中,永远不要醒来,不用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,因为这里,才是一个真正的梦魇。

我的目光开始变得呆滞,渐渐的,我舍不得眨眼。我贪婪的品味着她最后的幸福,想把它抓住,投掷在心中,牢牢的锁起来。或许,在今后的岁月里,它不会再有;或许即使有,我也再不会看到。

后半夜,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快三点的时候,我猛的惊醒过来,发现自己落泪了,泪水正顺
着我的脸颊,流淌在YY的头发上。她皱皱眉头,翻了个身,背对着我。几秒钟后,她颤抖了一下,立即又翻转回来,把头深深的藏在我的胸膛下,双手攀附得我更紧了。

为什么天使一般的YY,却只有躺在魔鬼的怀抱里才能睡得安稳?

为什么苍天,总是能够若无其事的嘲弄人生?难道是为了表示它喜欢残忍?

我的心开始滴血,仿佛YY洒落在蒙古包里的处子之血滴落在心扉,它殷红的玫瑰花瓣正伴随着
悲痛的节奏在我心里跳舞。它一边跳,一边慢慢的盛开,它越跳越快,越开越鲜艳……它的舞姿,凄美得令我肝肠寸断。

一瞬间,我再也无法忍住抑郁和伤恸的冲击,它们斩钉截铁般冲垮了男人的尊严,山呼海啸般
夺眶而出,我一把推开YY,快步跑到厕所里,放声大哭起来。

第二天清早,YY还没醒来,我就走了。

在街边的小摊吃过早饭,我径直到医院。

一上午,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在谈论兰雨自杀的事情。昨天下午,她跳楼后,被送到我们医院抢
救,而她的背景,和跳楼的原因,引起了大家的好奇。

兰雨的死,让人们像吃了兴奋剂似的激动,有同情者,有悲哀者,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的人。

我静静的站在一旁,聆听他们的闲言碎语。

有人说,昨天下午,兰雨被送到医院时,还没有死,在抢救无果后,才中断了呼吸。

还有人说:

兰雨被送到医院时,伤得很重,但如果抢救及时,说不定还可以挽救回生命。可惜也是她命该
如此,当时,血库中正好缺同型血……兰雨是AB血型,在传统意义上是万能受血者,临床的医生在没有同型血的情况下,给她输入异型血(O 型)。5 分钟后,发生了溶血反应,她的皮肤发青、全身发抖、心跳加速、血压下降,临床医生随即停止了输血。半小时候后,兰雨的心跳正式停止,死亡。

即便传言属实,也没有人敢说这是一起医疗事故,包括我。在紧急的情况下,临床医生采取输
入异型血的措施,是完全正确的处理。然而,异型血之间的溶血反应,何时发生,怎样发生,发不发生,就像我们等待地震一样,只能听天由命。

我还隐约记得亲人间输入异型血发生输血反应的概率,似乎要比两滴陌生的血液低得多。这使
我情不自禁的想起YY,她也是O 型,如果当时她在场,是否能救下兰雨呢?我摇摇头,推翻了这个可能,因为即使她在,也没有哪位医生会为了挽救一条衰败而陌生的生命,甘愿冒着丢掉工作的风险,为YY采血来抢救兰雨。非法采血,这不符合规定。人的思维,总会在得失之间最先考虑自己。除非那个医生是我,才有这种可能。

然而那时,我正忙着门诊,完全不知道兰雨就躺在楼下的急救室里,正等着失去生命。

生活中很无奈,不允许除非,也没有如果,有些事一旦错过,就会永远失之交臂。

不过,关于兰雨的传言并没有长时间的挽留住我的伤悲,我很快振作起来。我给老婆打电话,
告诉她我要回家住了。

周三,我把出租房退掉,收拾了东西,搬回家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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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1-6-28 16:59:31 | 只看该作者
家在三楼。

走到楼下花园里的时候,我习惯性的往楼上看,无意中发现老婆站在阳台上,正在偷偷的擦拭
眼泪,看见我的目光扫过来,她的手伪装成拢头发的动作,把压在额头的头发往后脑勺抹去。她的嘴角扯了两下,挤出了几点笑容。

我朝她点点头,算是打招呼。我心中一阵冷笑,无疑,情夫被双规的消息她已经知道了,正在
为鸳鸯梦变成野鸭粥而心痛欲碎,情郁于胸,流下伤泪。不巧,正好被我看见,这才拼命的掩饰。

回到家,相互淡淡的问候一声,就像左手问候了一下右手。

我钻进书房放行礼,保姆进来帮我收拾。老婆坐在客厅里弹钢琴,弹的是一首欢快的《甜蜜蜜
》,一边弹,她还一边哼哼起来。保姆说,她每天都弹钢琴,说是胎教。

老婆的钢琴也是我教的,她不够努力,更没什么音乐天赋,只能弹一两首弱智的流行歌曲。不
过她一向注意形态,即使怀孕,举手投足间,倒也不失优雅。从前恩爱的时候,我曾经笑话过她舍本逐末,说她一流的优雅,不入流的演奏,就像一只凤凰用钢琴发出了母鸡遇难时的惨叫。那时,她笑着脱掉高跟鞋,走到我面前,拿着鞋跟在我眼前夸张的摇晃半天,却用鞋面轻轻捶打我的臀部,我夺过她的鞋,她就躺在地板上耍赖,非要让我练习母鸡的惨叫才肯起来。

时过境迁,一切的美丽都已风化,变成了一根乌木,黯淡得令人沮丧。

半夜,我醒来,走进老婆的卧室。

睡梦中,她的脸上洋溢着孕妇特有的满足。她的满足,让我莫名的开始暴躁,我打开所有灯,
把卧室照得透亮。她醒了,惊恐的看着我,问我出了什么事。我说没事,一把掀开被子,露出了她葫芦一样的身子……我粗暴的进入,她的眼泪和叫声几乎同时蹦了出来。

早上我醒来时,老婆似乎没在家。我翻了个身,想换个姿势继续睡,却发现床头柜上压着一张
纸条,上面用铅笔写着:“大唐,为了孩子,不要再动我,好吗?还有两个月就生了。‘

我冷冷的把纸条撕成碎片,塞进嘴里,咀嚼了几下,连同纸张特有的苦涩,一并吞进了肚里。

随着预产期的临近,老婆的情绪开始烦燥起来。

近几次产检的结果,更让她坐立不安。她的胎位不正,血压和血糖,远远高出正常范围。

胎位不正是一直以来存在的问题,做了些运动,也不见好转。血压和血糖偏高,是最近出现的
情况。老婆的身体状况,意味着只能做剖腹产。看来,这个来历不正常的生命,注定了要把不正常的特点贯彻到底。

有时候整整一个上午,老婆都静静的坐在钢琴旁,还一动不动;有时,她也弹弹曲子,可是不
哼哼了,也没有了欢喜;有时,她用一种忧伤的眼神长时间看着我,悲哀得仿佛是一只怀孕后被丢弃在废墟桶里的宠物。一瞬间,我几乎有些怜悯,可是只用了一瞬间,我又恢复了平静。

我心中暗自窃喜,甚至默默的乞求上天,让这个生命见不到天日。

有一天,吃过晚饭后,我主动陪老婆去公园散步。她拉着我的手,走过草坪,穿过小桥流水,
来到空旷的雕塑平台上。

可是,过了一会儿,她要我听听孩子的脉动。

我心中涌起一个念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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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1-6-28 17:00:14 | 只看该作者
低下头,伏在她肚子上,听了一下,然后抬起头,假装惊慌的看了她一眼,又趴在她肚子上
仔细听,双手在她肚子上抚摸。良久,她感觉没对,有些焦虑的问我怎么了。我站起身,往旁边走了两步,拍了拍手,才冷冷的说:孩子好像死了。

老婆愣住了,幸福的表情还没来及打扫干净,她的脸就伴随着我的声音填满了恐惧。渐渐的,
她两腿开始发颤,慢慢的蹲下身子,瘫软在地上。

我漠然的看着她,目睹着她从幸福的山巅坠落到恐惧的深渊,我感到了飞翔一般的快感。

把老婆送进医院时,她还站立不稳。听到医生说胎儿正常时,她还不敢相信。她惊慌失措的紧
紧的抱着我,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水草。她无助的看着我,希望我确认孩子没事。

我坚持告诉医生,在那一刻,以我的专业,没有找到任何生命的迹象,我确认婴儿当时已经死
亡。当值医生茫然了,要求老婆住院观察。

一周后,老婆才从医院回家,憔悴了许多。从此以后,她就开始担心孩子会突然死去,即使在
睡梦中,也常常被吓得惊醒过来。

我笑了,很简单,这只是一种心理暗示的技巧。

看到怀里哭泣的YY,我的心陡然剧痛,妻妹凄切的表情也渐渐浮现眼前。因为妻子的出轨,我
已经伤害了太多的人,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。我心理做了一个决定。

托起YY的头,我很认真的对她说:不要伤心了,等着我,我一定会陪你,一辈子!!
这次回家后,明显感觉到老婆对我的依赖。女人的安全感,始终需要男人的影子作支撑。似乎情夫的消失,让老婆重新把支撑点挪到了我的身上。身体的不适和精神的恐惧,使她满怀焦虑和担忧,而我的存在,仿佛可以成为她忧虑的载体。

在临盆前的几个星期,她整晚的睡不着觉。虽然她从来没有说过,但可以感觉得到,她害怕我不在身边,害怕我不回家,甚至害怕我接陌生的电话。

其实在老婆怀孕以前,和大多数绿人一样,我幻想着她的红杏,能悄悄的爬回墙头,我也会假装不知情,在余生中一如既往的待她,把这顶绿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,直至腐烂。

这种心理,并不是崇高,而是一种自我保护。

我宁愿自欺欺人的默默承受痛苦,也不愿揭开伤疤让他人的关注,这会让我的自尊崩溃,在痛苦之中,更添羞耻。如同一个在大街上摔得四脚朝天的小女孩,她会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若无其事,却会在母亲的怀抱中嚎啕大哭。

不料,她用怀孕的事实,彻底击溃了我的底线,这相当于是在羞辱我的过程中修建一座丰碑,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,它会越来越雄伟。

有一次,我试探老婆,说如果没有这个孩子,说不定将来会更好。她沉默了一会儿,反问我是不是觉得她的身体状况不好,担心孩子出生后会有缺陷。我说不是,如果可以选择,我宁愿选择不要孩子。她哭了,说如果可以选择,她宁愿不要自己,也要孩子。

我把头转向一边,没有再说什么,心中已是气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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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9#
 楼主| 发表于 2011-6-28 17:01:01 | 只看该作者
过了一会儿,我借口医院有事,要出去,晚上不回家。出门时回头看她,发现她呆呆的坐在小木凳上,满脸凝固着绝望的表情,活像一具木乃伊。
出门后,我快步走出小区的花园,在小区和马路间的林荫小道上漫步。回首往事,不禁思绪万千。

我是三代单传,年龄也不小了,从前每次回家,父母虽不明说想要抱孙子,但都会流露出期待的眼神。特别是母亲,一见到老婆,就会絮叨孤寡老人的落寞和邻家孩子的幸福,悲伤和羡慕之情溢于言表,言下之意是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让我们赶快开花结果。

这让老婆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,见到她时都倍感压力。

说来也奇怪,结婚以来,无论我父母如何旁敲侧击,我怎样暗示,老婆的态度非常坚决,就是不愿意要孩子,直到我出长差。那是她第一次怀孕。想到这里,我长叹一声,不管怎么说,我都衷心佩服情夫的魅力。

不知不觉间来到马路上,我随手拦了辆出租。司机问去哪里,我顺口说去学校,或许只有那里,才是我心中最向往的地方。

找到YY时,她正一个人在操场上。我抑制住上前的冲动,静静的站在铁门栅旁,默默的看着她。一小时后,天渐渐黑了,夜色席卷走最后的余光,慢慢笼罩住她孤单的背景。看不出她是欢喜,还是悲哀,只是落寞,让人感伤。

正当我打算悄悄离去的时候,YY朝我走了过来,她站在我面前,冷若冰霜的说:大叔,你来啦?

她苍白的脸颊仿佛在黑夜中扯破了一个洞,惨淡得如同一个破碎的白釉花瓶。只在那一瞬间,我就意识到,她什么都知道了。
出门后,我快步走出小区的花园,在小区和马路间的林荫小道上漫步。

回首往事,不禁思绪万千。

我是三代单传,年龄也不小了,从前每次回家,父母虽不明说想要抱孙子,但都会流露出期待的眼神。特别是母亲,一见到老婆,就会絮叨孤寡老人的寂寞和邻家孩子的幸福,悲伤和羡慕之情溢于言表,言下之意是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让我们赶快开花结果。

这让老婆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,见到她时都倍感压力。

说来也奇怪,结婚以来,无论我父母如何旁敲侧击,我怎样暗示,老婆的态度非常坚决,就是不愿意要孩子,直到我出长差。那是她第一次怀孕。想到这里,我长叹一声,不管怎么说,我都衷心佩服情夫的魅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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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1-6-28 17:01:33 | 只看该作者
不知不觉间来到马路上,我随手拦了辆出租。司机问去哪里,我顺口说去学校,或许只有那里,才是我心中最向往的地方。

找到YY时,她正一个人在操场上。我抑制住上前的冲动,静静的站在铁门栅旁,默默的看着她。一小时后,天渐渐黑了,夜色席卷走最后的余光,慢慢笼罩住她寂寥的背景。看不出她是欢喜,还是悲哀,只是那份孤雁般的落寞,让我有些感伤。

正当我打算悄悄离去的时候,YY朝我走了过来。她站在我面前,冷若冰霜的说:大叔,你来啦。她苍白的脸颊仿佛在黑夜中扯破了一个洞,惨淡得如同一个破碎的白釉花瓶。

只在一瞬间,我就意识到,她什么都知道了。

我们沿着学校操场的跑道并肩往前走。这是个奇怪的夜晚,星月遁形,天空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光线,操场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YY的苍白,是我认知她在我身边存在的唯一依据。我们沉默着,围绕着跑道,漫无目的的朝前走,我们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塞进黑洞,让黑暗吞噬着,再吞噬着,似乎永远没有尽头……快十点的时候,YY来到单杠旁边,她费了好大劲,把自己倒挂起来,她一直这样吊着,无声无息,似乎连呼吸也停滞了。我点燃一支烟,安静的坐在单杠旁边的沙地上。我久久的看着她,恍惚中以为她永远不会坠落,可是,她落了下来,如同一具倒挂在房梁上的干尸,被割断了绳索。

12点半左右,我们在宾馆开房间,还是那间房。

似乎在冥冥中,一切早有注定。

那晚,YY如同要榨干我最后一滴精血般疯狂,她没有说话,没有流泪,只有贪婪的索取。她洁白的身躯,像亡命的斑马一样在我身体上奔腾,有时,我强力将她压下,却被她无情的捏掐,拼命的翻转上来。

整晚,她骑在我腰上,一直没让它出来过。到快天亮的时候,她开始抽我的耳光,一记接着一记,一记狠过一记,伴随着抽打的节奏,她上下抽动的频率越来越快,越来越疯狂……最终,她无力的瘫软了,却昂着头,不肯趴在我胸膛上。

和她一样,在痛苦和快乐的交互冲击下,我迷失了,隐隐中渴望晕厥在那一片汹涌的浪尖上,永远不要醒来。

临别,她说她要带走我一样东西,然后用一生的时间来折磨它,让我也品尝一下亲人被折磨的滋味。她让我不要再找她,因为我永远也找不到了。

我说世间没有永远的东西。

YY不再说话,转身下楼,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。

一周后,她退学了。从此,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。
老婆生孩子,选定的是我们医院的妇幼保健院,提前了两天入住。我向医院请了产假,却没有去过一次妇幼院,我无法面对她和即将出生的孩子。

为了在最后一刻最大限度的重创老婆,在她临盆的前夜,我把和小姨妹的双人艳照发送到她手机上。接着,我又发了一条短信,告诉她离婚协议放在书桌中间的抽屉里,我已经签好字了。虽然我明白,在哺乳期内无法离婚,但是此时此刻,我要让她知道我分手的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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